第114章 第 11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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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4章 第 114 章
“我不願意！”。
“那便回宮中陪著哀家吧”。
盛懷瑾這一聽, 回宮那還得了，這跟關著她有什麽區別 ？她連忙從座位起來捏著裙子噠噠的跑到太後身邊，在她腳邊坐下, 捶著她腿, 嘴角露出乖巧的笑容，“皇祖母, 我這不是在陪著你嗎？”。
“皇祖母, 你看我每天都上仁壽宮給你老人家請安呢，這跟我住在宮裏宮外有什麽不同呀？”。
盛懷瑾討老人家歡心，表現十分賣力，又捶又捏，太後寵溺的點了點她鼻頭，“為你找個夫子, 也不耽誤你來請安”。
盛懷瑾小臉笑容一收，神情很是嚴肅, “耽誤！很耽誤”。
“皇祖母你看啊, 你要是給我找個夫子，我每天卯時起床，還要來請安, 而且每天我就只能來那麽一會，就沒有那麽多時間陪著皇祖母了, 也不能時場看到新鮮好玩的玩意兒帶進宮給皇祖母了”。
盛懷瑾越說越委屈, 撇著小嘴，彎彎的眼尾向下耷著, 兩眼淚水汪汪, 太後看了心疼的“哎喲”一聲，捏著手帕輕輕擦拭她的眼角。
“看這小可憐樣”。
盛懷瑾仰著小臉點頭, “嗯嗯”。眼淚在眸中含著要掉不掉，看起來更委屈了。
這會，門口有婢女上前同在太後一旁伺候的老太監不知說了什麽，那老太監朝太後走了兩步，欣喜的拱手說道，“太後，有人撕皇榜了！”。
“哦？”，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人了，太後停下了幫盛懷瑾擦拭眼角的動作，問道，“是個什麽樣的人”。
太監：“回太後，聽說是個氣質不凡的年輕女子，還是赴京準備明年春闈的舉子”。
太後一聽是個女舉子，對撕榜的人頓時來了幾分興趣，“倒是有兩分膽識”。
盛懷瑾看她皇祖母兩眼咪咪的表情，她心裏警鈴作響，大喊不妙，“有什麽膽識啊，只怕是有勇無謀！”。
“告示才貼出去幾個時辰就有人撕下了？那可是皇榜！要是不符合要求，可想過後果沒有？一看這個人就是沒有細致的考慮過”。
她皇舅舅也是的，怎麽陪皇祖母胡鬧，動用皇榜給她找夫子呢！
太後睨了她一眼，鼻腔哼了聲，“人你還沒見過呢，你就如此斷定了？”。
“你就是不想哀家給你找個好的先生”。
盛懷瑾拼命搖頭嘴裏含著不敢，一邊眼淚又要湧出來了，太後明知是她裝的，還是忍不住心疼她。
太後似嘆息向太監的問道，“京兆尹那邊處理怎樣了？”。
太監低頭，餘光看了眼盛懷瑾臉色，小心翼翼地答道，“京兆尹聯合官員在朝堂上彈劾了世子，這會正在殿上鬧著呢，求皇上給他還個公道”。
盛懷瑾怒了，插著小腰站起來，“什麽公道！為老不尊的老東西竟還敢彈劾我！要臉不要？還有那個張廷堯仗著權勢為非作歹，欺壓百姓，一看就是個慣犯，張尚縱容族中弟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”。
她吩咐近衛去抓拿京兆尹，後者以除非禁衛親自不能抓拿朝廷重臣為由，擋下了她的侍衛，然後在手下的掩護中不小心給他逃掉了。
現在還有臉跑到宮中惡人先告狀？
“朝廷官員在你嘴裏什麽時候成了為老不尊的老東西了？”。
太後看她講得越來越不像話，怒斥她，“真是膽大妄為！”。
在太後的呵斥下，盛懷瑾的氣焰一下就焉巴了，一屁股坐下，扭過身子背對太後。
太後看著她倔強的身影，心中嘆息了聲。
“要不是哀家幫你從你皇舅舅那裏說情，你現在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跟哀家講話？膽子是真越來越大了！”。
盛懷瑾坐著作不吭聲，低著頭玩手指頭，儼然一副沒聽進去的樣子。
“要再不找個能管住的人治你，你以後怕不是要給哀家捅破天”，太後戳了戳她的後腦勺。
盛懷瑾嘟喃著，“一碼歸一碼，我打張廷堯沒有錯！”。
有人前來稟報，太監聽了，然後回稟太後。
盛懷瑾餘光看見太監到太後跟前來不知在說什麽，她偷偷豎起耳朵，都沒等她聽清，太後竟要趕她走了，“夫子這事，你不願意也得願意，今日你先回府”。
什麽？不行！她沒同意！
不等她作答，太後便堵住她的話，“要麽回宮同皇子一起學習，要麽在家跟夫子學習三個月，你選吧”。
威嚴的語氣不容置喙。
太監一臉不忍的看著盛懷瑾耷拉著頭出去，對太後欲言又止道，“太後，世子這——”。
太後擺擺手，“沒事，隨她鬧去，過兩天就忘記了”。
“把人帶上來吧”。
——
盛懷瑾出宮後，小廝牽來馬，前者搖搖頭，上了後面的馬車。
一旁的侍衛嘀咕道，“世子這是受罰了？連馬都不騎了”。
小廝低聲道:“世子出來的臉色很難看，估計是了”。
馬車內傳出悶悶的聲音，“六子回府”。
小廝六子應道，“好嘞，世子”。
路上，小廝駕著車，路過世子平日裏很愛吃的采芝齋，和馬上的趙凱對視一眼，“世子，今日早上的采芝齋沒買成，這會路過要不買一屜回去？”。他試探道。
一會，車內飛出一袋銀子落在小廝手邊，“你去買吧”。
六子詫異道，“世子，你今日不去看看月兒姑娘嗎？”。
“不了，下次吧”。
盛懷瑾聲音頓了會，又再傳出，“你去告訴月兒姑娘我今日身體不適，改日再去看她”。
六子和侍衛趙凱交換了個眼神，看來事情很嚴重啊！
世子連最近常去的采芝齋都不去了，每日見上一回的月兒姑娘也不見了。
盛懷瑾回了府，走進廳中，往桌子一趴，神情懨懨的。
貼身侍女紅茹見神情疲勞的回來，似乎心情很是頹然，她不解的問道，“世子，今日是怎麽了？”。
盛懷瑾搖搖頭的動作都顯得無力，整副樣子沒精打采的，盛茹驚呼，“不會是病了吧？”。說著，伸手探她的額頭。
又對比了下自己的體溫，“沒發熱啊”。
盛懷瑾隨她折騰，一動不動，紅茹可沒見過這麽焉巴的世子，斟了杯水遞到她嘴邊，盛懷瑾擡起下巴，就著她動作喝水，喝完又趴下了。
盛茹擦著她嘴邊留下的水漬，著急的問，“到底怎麽了”。眼神看向六子和趙凱，後者搖頭，表示也不知道。
她安撫小世子道，“世子別擔心，發生什麽事，我們一起想辦法”。
盛懷瑾露出一副來敵的警惕，“明日估計會有一個女子上門”。
紅茹和其他兩人對視一眼，“誰啊？”。
盛懷瑾拍桌而起，一臉憤憤，“欲來束縛我的惡人！”。
啊？
還有人管得住您啊？
紅茹樂了，“世子，人還沒來，你可別把自己嚇倒了”。
盛懷瑾一聽，是這麽回事！她在怕什麽！先前這麽多先生都被她“勸退”回去了，明日那人也不會例外，她來了趕走就好了。
“對！你說的沒錯！”。
紅茹看她恢覆精神，“世子，晚膳有你喜歡吃的糖醋裏脊和松子鮭魚，要不先吃完再說？”。
“好，吃飯！”。
悶氣來的快，去的也快。盛懷瑾吃飽喝足後，精神氣爽，夜晚睡了一個好覺。
翌日。
辰時，盛懷瑾起身，用了早食後，在院子裏曬太陽，睡在躺椅裏，時不時的搖一搖，手邊還有一盤水果，和糕點，十分自在。
不一會，有小廝來稟，“世子，有人來了”。
少女眼裏閃過警惕的精光，“誰”。
“她自持是世子夫子”。
還是來了啊。
盛懷瑾鼻腔哼出一聲，“讓她進來吧”。
她躺在搖椅裏，時不時往嘴裏丟個水果，聽見前來的腳步聲，絲毫沒有動身起來的跡象，直至人站到她前面，她也無所動。
“民女見過世子”。聲音十分好聽，泠泠的嗓音自女子的口中傳出，似是山澗汩汩細流的清泉，沁人心脾。
盛懷瑾撩起眼皮，朝人看去，她輕擡了下眉眼，“是你”。昨天在酒樓上看到的人。
明奚微微頷首，“昨日在西街，有幸得見世子英勇，之後在公示墻看見世子有意尋夫子，民女不才，鬥膽自薦而來”。
這女人一手放置身前，另一只手自然垂放，她沒答應她就端著一副夫子的派子了，嘴中說著恭敬的話，行為卻不見得多尊敬她。
哼！
盛懷瑾兩眼滴溜，暗中觀察她，兩手把著扶手，氣定神閑的道，“我不需要夫子”。
明奚眉頭一挑，“昨日太後已雇我為府上的先生”。
明奚搬出太後，盛懷瑾神情一滯，隨後挺了挺身子，“你拿皇祖母來壓我，可見勝之不武”。
她眼珠子滴轉，“不知你有什麽本事，能讓我尊稱你為一聲先生！”。
明奚淡淡的說道，“明某不才，琴棋書畫，禮樂射禦書數六藝皆略通一二”。
盛懷瑾從躺椅裏站起來，饒有興趣的饒著她走了兩圈，“你身子板看著瘦弱，口氣倒挺大”。
話甫一轉，“可我怎麽信你呢”。
明奚捕抓到她眼裏的狡黠，怎能不知她用意，“你可以從六藝中任選三項，世子若贏了，此事作罷，要是世子輸了——”。
盛懷瑾搶過話來，“要是我輸了，我以後便尊你為先生！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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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願意！”。
“那便回宮中陪著哀家吧”。
盛懷瑾這一聽, 回宮那還得了，這跟關著她有什麽區別 ？她連忙從座位起來捏著裙子噠噠的跑到太後身邊，在她腳邊坐下, 捶著她腿, 嘴角露出乖巧的笑容，“皇祖母, 我這不是在陪著你嗎？”。
“皇祖母, 你看我每天都上仁壽宮給你老人家請安呢，這跟我住在宮裏宮外有什麽不同呀？”。
盛懷瑾討老人家歡心，表現十分賣力，又捶又捏，太後寵溺的點了點她鼻頭，“為你找個夫子, 也不耽誤你來請安”。
盛懷瑾小臉笑容一收，神情很是嚴肅, “耽誤！很耽誤”。
“皇祖母你看啊, 你要是給我找個夫子，我每天卯時起床，還要來請安, 而且每天我就只能來那麽一會，就沒有那麽多時間陪著皇祖母了, 也不能時場看到新鮮好玩的玩意兒帶進宮給皇祖母了”。
盛懷瑾越說越委屈, 撇著小嘴，彎彎的眼尾向下耷著, 兩眼淚水汪汪, 太後看了心疼的“哎喲”一聲，捏著手帕輕輕擦拭她的眼角。
“看這小可憐樣”。
盛懷瑾仰著小臉點頭, “嗯嗯”。眼淚在眸中含著要掉不掉，看起來更委屈了。
這會，門口有婢女上前同在太後一旁伺候的老太監不知說了什麽，那老太監朝太後走了兩步，欣喜的拱手說道，“太後，有人撕皇榜了！”。
“哦？”，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人了，太後停下了幫盛懷瑾擦拭眼角的動作，問道，“是個什麽樣的人”。
太監：“回太後，聽說是個氣質不凡的年輕女子，還是赴京準備明年春闈的舉子”。
太後一聽是個女舉子，對撕榜的人頓時來了幾分興趣，“倒是有兩分膽識”。
盛懷瑾看她皇祖母兩眼咪咪的表情，她心裏警鈴作響，大喊不妙，“有什麽膽識啊，只怕是有勇無謀！”。
“告示才貼出去幾個時辰就有人撕下了？那可是皇榜！要是不符合要求，可想過後果沒有？一看這個人就是沒有細致的考慮過”。
她皇舅舅也是的，怎麽陪皇祖母胡鬧，動用皇榜給她找夫子呢！
太後睨了她一眼，鼻腔哼了聲，“人你還沒見過呢，你就如此斷定了？”。
“你就是不想哀家給你找個好的先生”。
盛懷瑾拼命搖頭嘴裏含著不敢，一邊眼淚又要湧出來了，太後明知是她裝的，還是忍不住心疼她。
太後似嘆息向太監的問道，“京兆尹那邊處理怎樣了？”。
太監低頭，餘光看了眼盛懷瑾臉色，小心翼翼地答道，“京兆尹聯合官員在朝堂上彈劾了世子，這會正在殿上鬧著呢，求皇上給他還個公道”。
盛懷瑾怒了，插著小腰站起來，“什麽公道！為老不尊的老東西竟還敢彈劾我！要臉不要？還有那個張廷堯仗著權勢為非作歹，欺壓百姓，一看就是個慣犯，張尚縱容族中弟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”。
她吩咐近衛去抓拿京兆尹，後者以除非禁衛親自不能抓拿朝廷重臣為由，擋下了她的侍衛，然後在手下的掩護中不小心給他逃掉了。
現在還有臉跑到宮中惡人先告狀？
“朝廷官員在你嘴裏什麽時候成了為老不尊的老東西了？”。
太後看她講得越來越不像話，怒斥她，“真是膽大妄為！”。
在太後的呵斥下，盛懷瑾的氣焰一下就焉巴了，一屁股坐下，扭過身子背對太後。
太後看著她倔強的身影，心中嘆息了聲。
“要不是哀家幫你從你皇舅舅那裏說情，你現在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跟哀家講話？膽子是真越來越大了！”。
盛懷瑾坐著作不吭聲，低著頭玩手指頭，儼然一副沒聽進去的樣子。
“要再不找個能管住的人治你，你以後怕不是要給哀家捅破天”，太後戳了戳她的後腦勺。
盛懷瑾嘟喃著，“一碼歸一碼，我打張廷堯沒有錯！”。
有人前來稟報，太監聽了，然後回稟太後。
盛懷瑾餘光看見太監到太後跟前來不知在說什麽，她偷偷豎起耳朵，都沒等她聽清，太後竟要趕她走了，“夫子這事，你不願意也得願意，今日你先回府”。
什麽？不行！她沒同意！
不等她作答，太後便堵住她的話，“要麽回宮同皇子一起學習，要麽在家跟夫子學習三個月，你選吧”。
威嚴的語氣不容置喙。
太監一臉不忍的看著盛懷瑾耷拉著頭出去，對太後欲言又止道，“太後，世子這——”。
太後擺擺手，“沒事，隨她鬧去，過兩天就忘記了”。
“把人帶上來吧”。
——
盛懷瑾出宮後，小廝牽來馬，前者搖搖頭，上了後面的馬車。
一旁的侍衛嘀咕道，“世子這是受罰了？連馬都不騎了”。
小廝低聲道:“世子出來的臉色很難看，估計是了”。
馬車內傳出悶悶的聲音，“六子回府”。
小廝六子應道，“好嘞，世子”。
路上，小廝駕著車，路過世子平日裏很愛吃的采芝齋，和馬上的趙凱對視一眼，“世子，今日早上的采芝齋沒買成，這會路過要不買一屜回去？”。他試探道。
一會，車內飛出一袋銀子落在小廝手邊，“你去買吧”。
六子詫異道，“世子，你今日不去看看月兒姑娘嗎？”。
“不了，下次吧”。
盛懷瑾聲音頓了會，又再傳出，“你去告訴月兒姑娘我今日身體不適，改日再去看她”。
六子和侍衛趙凱交換了個眼神，看來事情很嚴重啊！
世子連最近常去的采芝齋都不去了，每日見上一回的月兒姑娘也不見了。
盛懷瑾回了府，走進廳中，往桌子一趴，神情懨懨的。
貼身侍女紅茹見神情疲勞的回來，似乎心情很是頹然，她不解的問道，“世子，今日是怎麽了？”。
盛懷瑾搖搖頭的動作都顯得無力，整副樣子沒精打采的，盛茹驚呼，“不會是病了吧？”。說著，伸手探她的額頭。
又對比了下自己的體溫，“沒發熱啊”。
盛懷瑾隨她折騰，一動不動，紅茹可沒見過這麽焉巴的世子，斟了杯水遞到她嘴邊，盛懷瑾擡起下巴，就著她動作喝水，喝完又趴下了。
盛茹擦著她嘴邊留下的水漬，著急的問，“到底怎麽了”。眼神看向六子和趙凱，後者搖頭，表示也不知道。
她安撫小世子道，“世子別擔心，發生什麽事，我們一起想辦法”。
盛懷瑾露出一副來敵的警惕，“明日估計會有一個女子上門”。
紅茹和其他兩人對視一眼，“誰啊？”。
盛懷瑾拍桌而起，一臉憤憤，“欲來束縛我的惡人！”。
啊？
還有人管得住您啊？
紅茹樂了，“世子，人還沒來，你可別把自己嚇倒了”。
盛懷瑾一聽，是這麽回事！她在怕什麽！先前這麽多先生都被她“勸退”回去了，明日那人也不會例外，她來了趕走就好了。
“對！你說的沒錯！”。
紅茹看她恢覆精神，“世子，晚膳有你喜歡吃的糖醋裏脊和松子鮭魚，要不先吃完再說？”。
“好，吃飯！”。
悶氣來的快，去的也快。盛懷瑾吃飽喝足後，精神氣爽，夜晚睡了一個好覺。
翌日。
辰時，盛懷瑾起身，用了早食後，在院子裏曬太陽，睡在躺椅裏，時不時的搖一搖，手邊還有一盤水果，和糕點，十分自在。
不一會，有小廝來稟，“世子，有人來了”。
少女眼裏閃過警惕的精光，“誰”。
“她自持是世子夫子”。
還是來了啊。
盛懷瑾鼻腔哼出一聲，“讓她進來吧”。
她躺在搖椅裏，時不時往嘴裏丟個水果，聽見前來的腳步聲，絲毫沒有動身起來的跡象，直至人站到她前面，她也無所動。
“民女見過世子”。聲音十分好聽，泠泠的嗓音自女子的口中傳出，似是山澗汩汩細流的清泉，沁人心脾。
盛懷瑾撩起眼皮，朝人看去，她輕擡了下眉眼，“是你”。昨天在酒樓上看到的人。
明奚微微頷首，“昨日在西街，有幸得見世子英勇，之後在公示墻看見世子有意尋夫子，民女不才，鬥膽自薦而來”。
這女人一手放置身前，另一只手自然垂放，她沒答應她就端著一副夫子的派子了，嘴中說著恭敬的話，行為卻不見得多尊敬她。
哼！
盛懷瑾兩眼滴溜，暗中觀察她，兩手把著扶手，氣定神閑的道，“我不需要夫子”。
明奚眉頭一挑，“昨日太後已雇我為府上的先生”。
明奚搬出太後，盛懷瑾神情一滯，隨後挺了挺身子，“你拿皇祖母來壓我，可見勝之不武”。
她眼珠子滴轉，“不知你有什麽本事，能讓我尊稱你為一聲先生！”。
明奚淡淡的說道，“明某不才，琴棋書畫，禮樂射禦書數六藝皆略通一二”。
盛懷瑾從躺椅裏站起來，饒有興趣的饒著她走了兩圈，“你身子板看著瘦弱，口氣倒挺大”。
話甫一轉，“可我怎麽信你呢”。
明奚捕抓到她眼裏的狡黠，怎能不知她用意，“你可以從六藝中任選三項，世子若贏了，此事作罷，要是世子輸了——”。
盛懷瑾搶過話來，“要是我輸了，我以後便尊你為先生！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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